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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绘滇南之风——中国国家画院一行赴云南省瑞丽市采风写生 笔绘滇南之风——中国国家画院一行赴云南省瑞丽市采风写生

来源:中国国家画院 文:路彦青、张婷婷 图:路彦青、张婷婷发布时间:2018-08-20

8月10日至17日,由中国国家画院创研部主任何加林带队,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馆长陈风新,中国国家画院美术博物馆馆长、国画院秘书长陈鹏,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院副院长李洋组成的采风队伍抵达中国与缅甸的交界地——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瑞丽市进行采风写生。

中国国家画院赴瑞丽采风写生团在广卡自然村合影

中国国家画院赴瑞丽采风写生团在广卡自然村合影

瑞丽市是傣文化的发祥地,是“滇越乘象国”“勐卯古国”和“麓川王国”三国古都所在地,该地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民风朴实,更是汇聚了以傣族、德昂族、景颇族、傈僳族为主的少数民族部落。写生期间,中国国家画院写生团一行先后走过德昂族聚居地勐秀乡勐秀村广卡自然村、雷门村、南桑自然村,傣族畹町镇芒棒村回环乡、姐相乡大等喊村,莫里热带雨林等地,深入少数民族腹地,捕捉素材,感受南国之美。

作为国家级创作研究单位,中国国家画院每年暑期都由院领导带队,组织院内画家深入生活、采风写生。云南瑞丽一路为2018年中国国家画院暑期采风写生的三条线路之一。写生,是每一位美术工作者艺术成长道路中必不可少的一课。对各位研究员来讲是探寻问道的机会,也是在艺术创作道路中开拓新格局的机会。

众所周知,瑞丽古为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如今又是“一带一路”上的重要节点城市。而进入收官之年的中国国家画院“一带一路”国际美术工程也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写生创作项目。此行的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虽专研的中国画画科不同,但均通过绘画的形式表达了对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度理解与积极践行。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采风写生活动得到了中国国家画院“一带一路”国际美术工程瑞丽创作基地的支持。作为中国国家画院“一带一路”国际美术工程在创作和文化交流之外,另一形式的成果延伸,该创作基地致力于借助艺术的形式,助力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在中缅边境多民族地区的实施,促进地区文化艺术的对外交流与发展。

瑞丽采风写生团在勐秀乡南桑村合影

瑞丽采风写生团在勐秀乡南桑村合影


从寻找到悟道的南国写生记

一个星期的写生生活,研究员们一路从寻找到悟道,每个人都在采风中挑战了自己的创作边界。“一言不合就写生”成了他们常挂在嘴边相互戏谑的口头禅。大雨中、骄阳下的坚持,他们也调侃自己都变成了“写生狂魔”。

写生札记(一)初遇德昂

地点:勐秀乡勐秀村广卡自然村、雷门村

早上起来就开始下雨,上山的途中雾气弥漫,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山上,就是今天写生的德昂族的寨子。清晨山间云雾缭绕,站在村寨的工房从高处远眺,是急湍宏伟的瑞丽江。雨天能见度较低,但研究员们热情不减,纷纷拿起画笔描绘这美丽的人文景象。环顾村落,走入竹片编织的老式传统竹楼,感受建筑自身带来的魅力,细细揣摩后嵌入画中,无处不在透露着质朴与自然的气息,也是采风写生团对瑞丽德昂族的最初印象。

研究员们在广卡自然村、雷门村写生

研究员们在广卡自然村、雷门村写生

这里是德昂族聚居地,该民族历来深居山中。与当地人聊天中得知,德昂族是云南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早期还分为黑、白、花德昂,现保留支系。从外貌上看,德昂族人额头突出、肤色偏黑,能歌善舞极易入画。几个着德昂族黑色服装的小姑娘是今天李洋老师的模特儿。

太阳出来,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了远方的山脉。何加林选好位置画起了竹林掩映下的竹楼;陈鹏先是在雨中写意了一幅鸡冠花,后被云雾缭绕的山川吸引,也画起了山水。陈风新则在画中把颇具民族特色的佛塔建筑和山水云雾融合在一起。

陈鹏写生红艳的鸡冠花

陈鹏写生红艳的鸡冠花

李洋在写生13岁的德昂族女孩

李洋写生13岁的德昂族女孩

初遇德昂,几位老师还在寻找瑞丽的感觉。变幻莫测的天气,民族特色的人文亦或南国特有的山水植物都成为他们找寻的对象。在雷门村的寨子里,还保留着几处传统的竹楼。热情的德昂老乡邀请画家们到自己家里,何加林在二楼的阳台细细勾画着竹楼编织的外墙;屋前,陈鹏用速写勾勒着结满果实的石榴树;屋内,李洋为家里德昂族的老人画像,陈风新也忙不迭地收集着素材。这个小村落喧闹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角落里那几个找寻者在记录着这片土地的馈赠。


写生札记(二)密林深处寻傣寨

地点:芒棒村回环寨、姐相乡大等喊村

研究员们参观弄奘寺

研究员们参观弄奘寺

采风团这几天陆续抵达与缅甸相邻的傣族村寨畹町镇芒棒村回环寨、姐相乡大等喊村,对一切仍充满新鲜感。沿回环寨的主路走着,两边净是长满热带水果的果树。寨子里随处可见劳作的人们,外露的墙面上精心画上壁画装饰。见路边有一处入画的地方,陈鹏、何加林、陈风新就在路边一字排开画了起来。老乡家里讨个板凳、打点儿水,也收获了人情。此时,李洋就在寨子里面转着寻找模特儿入画。在一位德昂族的老婆婆家里,他们拿出自己家种的水果和茶水热情招待,招呼大家一起吃饭。对待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他们献上了最美好的人心。

陈风新与傣族婆婆交流

陈风新与傣族婆婆交流

李洋与当地人交流

李洋与当地人交流

研究员们在寨子里发现许多新鲜事物

研究员们在寨子里发现许多新鲜事物

瑞丽的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是晴空,突然间便是倾盆大雨,把几位在路边写生的老师浇了个措手不及。何加林刚画到兴头上不舍得移动地方,就在雨中挥毫泼墨起来,陈鹏笑称他简直就是“写生狂魔”。雨下得太大,把几位老师逼到了窄小的屋檐下。被大雨打湿的芭蕉成了何加林的心头好,开始画起了大写意花鸟,几张下来直呼“过瘾”。陈鹏则被云气弥漫的远山吸引,画起了大尺幅山水画。几个人互相取经,相互题词,这一刻能感受到他们在创作中得到的快乐。

研究员们在乡间小径写生

研究员们在乡间小径写生

何加林在房檐下创作

何加林在房檐下创作

这几天,不时有当地美协、画院的画家听闻有国家画院的研究员在这边写生,开车一个多小时从芒市来到写生的地方,静静地看画家们画画。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在大等喊村,顺着主路走入村寨深处,发现大量稀有的植物、花卉。这个村子规划得十分美丽,家家有花,房舍、稻田、竹林、芭蕉林相映成趣。一路上,大家称陈鹏老师为“动植物百科”,因其对路边、丛林中的植物科目熟稔于心,对花鸟的习性更是脱口而出。也许是一路上的植物太美,成为了今天老师们描绘的主角。何加林在完成了一幅以当地特色建筑弄奘寺为背景的作品后,也加入了花鸟阵营。院子里画架依次排开,当天日照厉害,很快胳膊上就被烤红了一片,但收获颇丰。

树丛中发现一嗷嗷待哺的鸟儿

树丛中发现一嗷嗷待哺的鸟儿

在村寨里发现种类繁多的动、植物

在村寨里发现种类繁多的动、植物

何加林加入花鸟阵营

何加林加入花鸟阵营

陈鹏及笔下的花卉

陈鹏及笔下的花卉

陈风新画远处的山川

陈风新画远处的山川

李洋则一路朝农家寻去,傣族人热情好客,见一年过古稀的老婆婆和有一缅甸籍妻子的厨师孟润具有傣族人典型特征,便作为创作对象。这位傣族厨师家里面平时提供早餐,起得比较早,有午睡的习惯。“他的形象太典型了,五官、肤色、衣着都特别入画”,为此,李洋就在小饭馆里画速写等了一个多小时,完成了这幅作品。

李洋画笔下的傣族老婆婆

李洋画笔下的傣族老婆婆

小女孩问李洋所绘是谁

小女孩问李洋所绘是谁

傣族厨师孟润是李洋非常喜欢的民族形象

傣族厨师孟润是李洋非常喜欢的民族形象

因为画得尽兴,以至于每次离开都成了难题。

“天还没黑,再画一张吧”。


写生札记(三)夜落芭蕉听风声

地点:勐秀乡勐秀村村委会南桑村

南桑村群山环抱,竹楼里穿堂风吹过,好像让人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午后,宁静而自由。村里有个小池塘,岸边长满了颜色各异的波斯菊,岸上则长满了芭蕉树。小雨淅沥,一串串芭蕉悬挂枝梢,芭蕉花盛开。研究员们被漫山遍野的芭蕉所吸引,纷纷以芭蕉为题进行创作。何加林已经连续画了几天芭蕉,今天似乎越来越有感觉,大纸一铺,同一个角度连画了几幅。“绘画就是这样,一个问题要反复研究才能解决。”何加林笑着说道。陈鹏就在相隔不远的芭蕉树下,连续画了两张六尺描绘芭蕉的作品。陈风新则将木屋、鱼塘、芭蕉和清风都融入到他的山水画中,画到兴头上都忍不住哼起了京剧小调。

研究员们在南桑村写生

研究员们在南桑村写生

研究员们坐在芭蕉树下创作

研究员们坐在芭蕉树下创作

何加林作“秋英图”

何加林作“秋英图”

芭蕉花盛开在陈鹏的作品中

芭蕉花盛开在陈鹏的作品中

陈风新观察远处的渔人与鱼塘

陈风新观察远处的渔人与鱼塘

几位研究员似乎被这村寨里宁静的氛围感染,今天的创作状态极佳,每位老师都画出了满意之作。除了芭蕉之外,波斯菊、竹子和不知名的美丽花朵都成为他们入画的素材。晚上9点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个小村庄。回途中,一弯新月伴着点点星光,为今天的写生之行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


写生札记(四)雨中莫里寻丽影

地点:莫里热带雨林

这是唯一一个来了两次的地方,因为研究员们说这里值得画的东西太多了。

藏于山峦叠翠、双峰对峙的莫里热带雨林深处有一扎朵瀑布。潺湲的扎朵河九曲十廻,玉带般蜿蜒在深山密林间,清清曲水上的小桥朴拙简雅,奇山怪石峥嵘险峻。这里植被覆盖率极高,各种灌木、树木种类繁多,还有孔雀、蜥蜴等珍禽异兽。植物藤蔓盘根错节,这给画花鸟的陈鹏带来无数灵感。“这种穿插和细节凭想象是想不出来的,多生动啊。”陈鹏一边取景一边说道,“你看这块石头,不就是斧劈皴嘛。”一瞥蝎尾蕉、芭蕉、竹林相互交错,大家在亭台之上寻得取景处,连画了两天。

研究员们在莫里热带雨林收集素材

研究员们在莫里热带雨林收集素材

陈鹏与何加林专注于芭蕉

陈鹏与何加林专注于芭蕉

陈鹏专注于竹林的细节描绘

陈鹏专注于竹林的细节描绘

何加林在一旁作画时,小蜗牛爬到画面上,孔雀也在旁静静地看,人与自然就这样和谐相处着。陈风新则第一次尝试画孔雀,芭蕉叶掩映下的两只孔雀扭头张望,有些灵动。“这次来也尝试了很多新事物,芭蕉、孔雀都是第一次画。写生主要还是记录一种感觉,回去可以再进行新的创作。”陈风新边说边修改孔雀的翎羽。陈鹏则被山上的劲竹吸引,一口气画了十几幅竹子。李洋继续他的傣族人像写生,几天下来也收获颇丰。

何加林细致地勾勒

何加林细致地勾勒

陈风新所在的亭子旁植物各异

陈风新所在的亭子旁植物各异

李洋和他的傣族模特

李洋和他的傣族模特

热带雨林的气候条件相较而言比较艰苦,湿热、蚊虫、气候更是阴晴不定。写生在雨林深处,画板画架等都要扛着过去,但这些跟可以画画比起来似乎都算不上什么了。一天下来,收画的时候总是厚厚的一摞。背包一起,画架一扛,又是新的征程。

瑞丽采风写生团在莫里热带雨林合影

瑞丽采风写生团在莫里热带雨林合影


现场感言

何加林:写生让创作迈向新格局

此次国家画院组织的采风写生活动共分为三条线路,从四川大凉山、云南瑞丽再到新疆,对各位研究员来讲是探寻问道的机会。此次写生深入瑞丽,能深刻感受到这片土地散发出独特的民族魅力、虔诚信仰与祥和氛围。因习惯描绘中原一带的景色,相比北方地区民风习俗的差异,一路走来,看到群山环绕、烟云飘渺的景致和丰富的亚热带植被,这种万千美景带来的另一番感受与情怀,使得在绘画过程中需不断探索、归纳新的绘画语言。这对于写生是新的挑战和锻炼,促使艺术家在创作上迈向一个新的格局。

因活在当下,依人文景观而居,这次活动可以激发对生活的向往、对时代的赞美,这对所有人来讲是非常有意义的。一方面,云南是茶马古道滇藏线途经的重要地区,亦是古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在这条线路上汇集了众多民族。另一方面,讴歌‘一带一路’是当代艺术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尤其对于国家画院的研究员来说。‘一带一路’国际美术工程不断鼓励美术家们追寻先人们曾经走过的路,也要走遍全国,走向世界,开拓新的道路,使‘一带一路’国际美术工程更加多元、丰满。

何加林写生作品

陈风新:30年后重返瑞丽

30年前,为采风写生,我曾坐三天长途汽车几经辗转来到瑞丽。那时候,傣族村寨随处可见穿着传统服饰的汉子穿梭于田间,女子端坐坊间织锦,劳作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一排排优美灵巧的傣家竹楼边,傣族姑娘手持挑竿在井边淘水。逆光下,人体与自然形成的空间和线条的美感至今还让人难以忘怀。时隔三十余载,再次步入村寨,放眼望去,古朴的原始生态尽收眼底,但相比人文环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民族特色建筑、服装在渐渐消失,寨子里面都铺上了水泥地,盖起了二层小楼,传统的竹楼已经很难找到了。虽然环境发生了变化,但朴实的民风依旧,信仰还在。

国家画院组织写生活动已例行多年,足迹遍布宁夏、甘肃、四川、新疆等地,而在祖国的西南边陲,南丝绸之路的要道——瑞丽建立创作基地,是一项有益的创新、探索之举。这不仅有益于研究员在精神与作品上的提升,同时也支持、推动了当地文化、美术机构、从艺者的发展。

陈风新写生作品

陈鹏:写生让我保持创作激情

我钟情于云南题材多年,风土人情、山川地貌、花卉植物都是我情之所系。此次来到瑞丽我感到非常激动,这里种目繁多的植物、鸟禽都极其适合写意花鸟的表达。对我来说,写生让我持续保持饱满的创作激情。走在乡间,幽径两旁的大型植被、稀有花卉随处可见,正可谓大饱眼福。写生也是我不断丰富生活经验、挖掘素材、获取创作灵感的不竭动力。这对生活当中难以言喻的内心世界的传达,对创作、学术探讨以及艺术一般性规律的探索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在资料或画册里所见的素材只是凤毛鳞角,只有深入生活、发自肺腑地对人文自然有感触,笔下描绘的事物才会是生动的。中国画讲以物喻人,比如我之前画的大漠胡杨,象征着‘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的民族文化精神;还有历代先贤文人对梅、兰、竹、菊的偏爱,是其内心和对当下社会、艺术感知等方方面面的高度契合。若绘画脱离了生活,那就是无源之本,也就无法捕捉当下感受、形成自身的艺术语言。

陈鹏写生作品

李洋:写生不断强化我对云南少数民族的感受

作为国家画院的研究员,参与院里的写生创作、学术研究活动,是丰富自身创作经历的必要阶段。我此行的重点是收集素材,围绕德昂族、傣族人物为主题作写生创作。瑞丽这边的傣族跟西双版纳那边有很大区别,这里民族众多,更能体现民族文化的交融。这次写生我画了很多德昂族的老乡,这是我之前没有画过的。最大的收获就是改变了我之前的写生方式,这次随写生团到各个村寨,到农家里面自己找模特,这种交流是很朴实很接地气的。这边人的形象也很有特点,肤色因为日晒呈现出土红色,提高了我在色彩上的想象力。写生也是在不断强化我对云南少数民族的感受。我们走过那么多村村寨寨,对瑞丽这一带的文化背景和‘一带一路’的政策了解得更加深刻。

中国现阶段进入一个写生潮,这与20世纪末的绘画观念大相径庭。之前在画室里面搞个人风格的创作,很容易进入一种程式化的老路。而写生能解决很多问题,长期积累写生经验可跳脱程式化的束缚,这是一个循序渐进、获得新鲜想法的路径,未来才能够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李洋写生作品


编辑:彭越